Friday, January 03, 2014

風雨念故人

昨天是他的死忌。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已是三年。我和他不算是深交;大家生活在不同年代,他於我的母校皇仁書院畢業那年,我才剛出世。但最後,命運和政治還是把我們連繫在一起。

五 區公投時,他所受的侮辱和抹黑比我更甚。什麼「民主罪人」、「司徒老狗」、「癌症上腦」,他也一一逆來順受。當然,最少他得到整個黨支持,我卻自問沒有這 份福分;也自問沒有他的氣量和風骨。終於有機會與他一起吃晚飯,兩人促膝長談之間,他勸喻我: 「家驊,從政不在只爭朝夕!」他又說,不需功成在我,只要成功有我,便心滿意足了。

很奇怪,從政第一天,我便與自己說了一些相近的話。但從 他口中道來,聽在心裏,卻特別感到無限親切和具說服力。晚飯吃罷了,回家途中,他令我想起了曼德拉。剛剛去世的曼德拉忍受了二十七年牢獄之苦,卻毫無怨 恨,繼續與逼害他的南非政府及其總統德克拉克透過協商解放南非。這已不只是氣量的問題,而是政治家的風範。放眼香港民主派,除了華叔,有哪一位人物有此風 範?非但沒有,把個人榮辱喜好放在最前的「民主鬥士」卻比比皆是!

落實真普選是我毅然從政的目的。這九年恍如隔世,但真普選卻 仍可望不可即。還沒有建設民主,社會分化已至沸點,口號政治與暴民政治互相輝映,能不令面向民主的人不寒而慄?組黨結社,卻又引來忠義兩難、進退不得的局 面。慨嘆兩間一卒之餘,不知怎的,一時想起了譚嗣同氣勢萬千的詩句: 「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天!但願我有此豪氣!

No commen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