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December 19, 2014

最佳電郵

每到年終便有不 少人推舉最佳這樣、最大那樣、最受歡迎的他、最駭人聽聞的事、最熟悉的人物……目不暇給、甚囂塵上。網上也傳來了一段「最佳電郵」的短片。短片由十八幅相 片和旁白組成,頗具創意之餘,也甚為警世。這短片的結語是這樣的: 「觀察你周圍的一切,並感謝所有你在這短暫生命裡所能擁有的。」

我 們確實是幸運的。我們應感到滿足,因為我們擁有的比我們實際需要的更多。短片談的,是我們應 珍惜已擁有的,不應老是抱怨;因為我們比很多人更幸運!老實說,這基本的人生觀放在任何一個層面也不為過。不是說因為很多人擁有的比你少,便不需要理想或 無 必要努力爭取;但每天自怨自艾,呼天搶地也看不見可以爭取到甚麼,或如何可達至理想。做甚麼事也需要有合理的策略和判斷,才有成功的機會。

前 陣子,佔中三子的陳健民公開承認了佔中運動失敗。在很多人眼中,佔中運動從沒有開始過;最少,佔中三子策劃中的佔中模式從來沒有出現過。但我們所有的,卻 是舉世矚目的雨傘運動。特區政府濫發催淚彈引來了國際關注,雨傘運動喚醒了年輕人對政治的迷茫,但佔領運動同時間也把社會一切為二。爭取民主竟然會失了民 意,這是多大的諷刺!有人說得失對錯不是一時能弄清楚的,今天失去了民意,明天可以找回來。世事難料,誰敢說明天民意會是怎樣?但距離區議會和立法會選舉 時候無多,現在是需要盡快扭轉民意的最後時機。把握得不好,我們可能會在建制中喪失了否決權,那民主運動便可休矣!還是那句,積極爭取總比自怨自艾為佳。 寄語香港人為了爭取民主繼續努力!

Thursday, December 18, 2014

何謂民主?

無論問任何人, 相信他們也會認為自己很了解何謂民主。異口同聲說了解之餘,最常聽見的簡單答案是:「民主當然便是少數服從多數!」也有人會說,民主是人民的主意或由人民 主 導的政制,但卻鮮有人會談論集體民主與個人民主的分別,又或直接民主與代議民主的利弊;更有人以爭取民主為名,實質破壞民主精神為實。難怪有人說,民主和 法治皆是最容易被人誤解或利用的舉世核心價值。

集體民主與個人民主

甚麼叫集體民主?在近代政治學上,集體民主最早可能出 自由共產主義鼻祖列寧所提出之「民主集中制」。在這制度之基本原則下,少數絕對需要服從多數,國家政府由黨的全國代表大會及中央委員會主導實行國家性或整 體社會性民主。民主集中制影響了清末民初的革命思想,以及國父孫中山的三民主義。到了今天,其精粹更寫入了國家憲法內,成為「中國特色」的民主體系。集體 民主與個人民主的最大分別,在於前者只着重於少數服從多數的基本原則,而忽略了尊重及保障個人政治思想和權利的重要性。

直接民主一般來 說是指國家重要政策,由人民通過公投作出決定。直接民主與代議民主的最大分別,可能也在於前者亦是只着重少數服從多數的基本原則,而後者則着重通過定期分 區選舉,讓不同政見及主張的少數群體通過議會議政表達他們的聲音。少數人的代表在議會中當然也須服從多數人的意見,但代議民主的精粹並不單是要少數服從多 數,而是多數要包容少數的聲音,通過議會議事表達社會不同意見。

大家不難看見,集體民主或純綷直接民主制度,有時會引至民主獨裁的可能 性。民主獨裁的危險遠在古希臘文化時已被關注。到了十八世紀,著名政治學家尊. 愛登斯 (John Adams) 稱之為「多數人的暴政」或「民主暴政」(tyranny of the masses, or tyranny of the majority)。另一著名政治學家愛頓(Lord Acton) 也曾說過:「現今民主思想唯一的害處是多數人之暴政。」這些討論帶出了近代政治學中民主需要包容不同聲音的核心思想。也因如此,現代真正民主的概念包括着 尊重個人權益和包容個人思想的基本元素。任何漠視這核心思想的民主理念也不可以說是全面,或符合現代社會需求的。這也說明了差不多所有文明民主國家,或多 或少也有容許少數代表議政的制度。

須尊重個人權益

可惜在香港爭取民主過程中,近日部分人士不時有意無意間,忽略了以上所 說的民主最核心價值,漠視了個人權益和思想。可能有人會說,在任何抗爭期間,非友即敵,不同意見者被視為敵人是無可避免的,甚至是必需的。但這些人似乎忘 記了,任何抗爭要成功,首要目標應是盡量廣納支持,減少樹敵。把政治取態比較中立的市民推至對立面,輕則不智,重則致命。這可能正是佔中行動中唯一的敗 筆。更令人憂慮的是,持續地以唯我獨尊的心態批判不同意見的民主支持者,實在令人擔心我們正走向集體民主或多數人的暴政之路。在這後佔中時期,也許我們大 家也要停一停、想一想,這是否香港追求民主的最終目標和方向。

Friday, December 12, 2014

絕食

學民思潮成員在 佔領行動中絕食,抗議特區政府對民主訴求不聞不問,引起了社會廣泛關注。民主派絕食已不是第一次,但可能社會對學生特別愛護備致,所以今天學生們的絕食在 感染社會程度上,可說是遠勝於過往民主派的絕食行動。但不論能感染社會與否,絕食始終是絕食,對個人身體的傷害,我們總不能漠視。

以絕食來作抗議 之行為歷史悠久,聞說愛爾蘭在基督教傳入之前已有以絕食為爭取公義的習俗。印度佛學翻譯家阿摩羅什也有提及他母親的絕食抗議。在中國歷史上,絕食的例子更 是不勝枚舉;例如宋徽宗年間狀元何卓被金兵俘虜後便絕食而死;楊家將楊業為契丹所擒也相傳絕食三日而死;南宋文天祥在廣東力戰而敗後被俘,絕食八日不死, 最後亦從容就義。以絕食作政治抗議最多的,應算甘地,他一生絕食十多次,但能真正達至爭取目標的,卻是寥寥可數。可見為爭取公義而絕食已是頗為普遍的抗議 行動。

絕食對人體傷害不言而喻。最重要的是,由於腦部及神經系統需要葡萄糖補給,若葡萄糖分大量流失會導致蛋白質持續流失,結果可能引致死 亡或腦部受創,這是任何人都不希望見到的。中國人有句話: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應輕言自殘。」這也可算是中國人對絕食多少有點兒抗拒的原因。

人 大常委會的決定否決了特區可於二○一七年實行真普選,令全港市民失望之餘,亦憤慨萬分,這是毋庸置疑的。但同學們絕食可否即時挽回劣勢卻頗具爭議性。爭取 民主是一條漫長艱苦的道路,黃之鋒說過:「我們的將來,我們將會重奪!」沒有強健的身體,單有堅強的意志是不足夠的,更何言重奪未來?在此懇請各同學們三 思,卧薪嘗膽,才會有最終成功的一天!

Friday, December 05, 2014

仇恨與傷痛

她大約四十多歲 罷。她望着我,眼泛淚光地道出,來了香港二十多年,從沒有覺得今天這樣的不快樂:「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我無言以對,心只在想,應該問我們為什麼要這樣 做?我 寫字樓的這位清潔女工不是唯一對我說這些話的人。身邊的親友在不同時段也曾對我說,生活在香港幾十年,從沒有像今天如此的沮喪和傷心。我們都在問,這便是 爭取民主的代價嗎?

當我看到近日一項調查的結果時,一點也不覺得奇怪。調查說超過七成的受訪者因為社會衝突日益嚴重而感到不開心;近七成的受訪者說不接受 佔中和反佔中人士互相愈趨激烈的言行,更有近六成三的受訪者不同意使用激進手法迫使政府回應訴求。沒錯,街上很多人正在用不同手法爭取注意力,挑釁警方, 但有更多坐在家中的人卻因此而感到傷痛。

儘管如此,傳媒仍是興奮得不亦樂乎。因為每天也有激烈衝突場面,不愁沒有吸引力的頭 條;在這裡渲染一點,在那邊誇張一些,社會的撕裂便更形嚴峻,新聞價值更大,雙方互相指摘更可每日升級,造成每天也有負面新聞的惡性循環。但這些新聞工作 者可知道,這並不是我們想見到的!

科學家認為仇恨是一種極端厭惡或憤怒的情緒所累積而成的持久心態。令我不寒而慄的,是今天我也看到了這些迹象。一些以往 屬民主派的支持者或無政治取態的人,開始仇視一些民主派的政客、學者和社會領袖。他們的極度反感可能已慢慢轉化為一種持久心態。這正是社會傷痛的開始。最 令人沮喪的是,我們這些站在中間的人,絲毫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正如魯迅所說,我們只是兩間一卒獨彷徨!

Thursday, December 04, 2014

民主運動最嚴峻的考驗

佔領行動曠日持久,不斷升級,帶來大規模警民衝突,社會嚴重分裂,泛民主派卻始終如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般,不知就裏,實在令人痛心之餘更感震驚。難道民主派竟然看不見社會民意的強烈反彈對往後在建制中的民主政治力量,以致如何繼續推廣民主運動,所帶來的嚴峻挑戰嗎?

特首拒絕民主 民望反升

首先看看最近幾份民調。反佔領行動的市民由初期的僅過半數到現在已升至八成,前幾天中大亞太研究所更發現,超過七成受訪者因佔中引起日益嚴重衝突,而感 到不開心。同一調查發現百分之六十三的受訪者不接受佔中行動愈趨激烈之言行。另一更令人不寒而慄的是,梁振英在這期間的支持度,竟然靜悄悄地回升了超過四 個百分點!他在這期間除了一再拒絕市民的強烈民主訴求外,做了些甚麼?為何民意反而走向他那邊?這些民意反彈數據明顯是說明了泛民主派的支持度正急速下 滑!

事實是,市民對民主派的支持度日漸下滑,已是選舉結果的一種明確趨勢。我們看看○八年的選舉結果。泛民主派當時得票率高達百分之五 十六;但到了一二年泛民的得票率已下降至不足百分之五十二,而在超級區議會選舉中,更不及百分之五十一。這些數字顯示民主派的支持度,在社會中正面臨有史 以來最大的挑戰。我們也須留意到種種迹象亦顯示北京政治取態日趨強硬。前幾天《環球時報》便有一篇署名文章,談及特區行政主導體制需 要有「升級版」,更公開質疑在一個遍布「否決者」的體制下,特區如何能貫徹行政主導及回應民意。文章顯示一些北京學者正倡議加強特首領導權力,削減政治體 制中的民主成分。

在這政治氣候下,下一屆的區議會選舉和立法會選舉實在令人憂慮。傳統上,泛民主派在區議會選舉一向未能發揮最大的吸票功能,加上建制派候選人之資源充沛,地區服務體貼得淋漓盡致,明年區議會選舉泛民大敗似乎已是寫在牆上。但最令人擔憂的,還是立法會選舉。

應放眼為明後年選舉

特區政府已明言考慮重新劃分選區,主要建議把新界兩大選區劃分為三。若是新增一個新界北區,由東西兩區各分撥最少兩個議席納入北區選舉版圖中的話,那麼泛民的形勢會更為險惡。首 先,泛民一向在新界北區落力不足,是否有人、或甚麼人參選出戰北區仍是未知之數。若現時新界東的七位民主派議員,全留在新界東爭奪七個席位,其結果可說是 不言而喻。加上新界東多中產家庭,這次對佔中行動最反感的,正是中產人士。在此種種情況下,泛民主派整體失去三至四席是絕對有可能的。若不幸言中,這亦等 同喪失了政改否決權。沒有政改否決權,特區政府在政改上更可橫行無道,而泛民亦只能流於旁觀者矣。

泛民若在立法會全面失勢,將會是特區 幾十年來民主運動的最大危機。試想想,喪失了否決權,在議會中成為真正的少數派,加上缺乏過半數民意支持,民主運動如何可支撐下去?你可以說這看法是過於 悲觀,但以上所談及的事實卻不容忽視。泛民主派若不再把眼光放遠,積極扭轉劣勢,後果將會是不堪設想,悔恨難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