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urday, June 30, 2012

十年長路


那一年的夏天,天氣特別酷熱。回歸五年,經濟受到衝擊,董建華、梁振英的房屋政策失衡,沙士襲港,再加上葉劉淑儀硬銷二十三條……形容香港人處於水深火熱之際,相信一點也不算誇張!

被命運驅使走上從政之路,應該是從二千年開始。出任大律師公會主席第一句話: 「我不談政治!」竟成為無心懺言!身歷人大釋法、二十三條衝擊法治,我能躲到哪裡?不談政治,卻難逃政治!

○三年七一可記得你在哪裡?做了些甚麼?那年波瀾壯闊的民情一點也沒有先兆。從天后地鐵站上到地面,赫然見到滿街皆是黑衣人,若驚還喜。因為維園球場已被工聯會霸佔,法律界被要求在圖書館前平台等候。身處在那擠得水泄不通的平台上,一等竟然等了兩小時才可以出發。

到了銅鑼灣,被警方指示不可從大路前進,要改行渣甸坊。途中卻又進退不得,又被困個多小時!一位茶餐廳的老闆認出我們,拿了一袋袋冰凍的豆漿給我們解渴,算是「勞軍」吧。老闆,多謝你!你令我們深深感動!

回程時,聽著一個電台直播節目正在訪問一位男士,他氣喘吁吁地說:正跑着趕往維園,希望能於七點前到達,跟隨遊行隊尾出發。節目主持人問他為何不在中途插隊,他喘著氣說: 「我要被計算在遊行人數內!警方不把中途插隊的人計算在內,我怎能算盡市民之責?」我一時感動得熱淚盈眶。這種公民精神,十年後的今天,是否豪情不再?

沒錯,轉眼間今年的七一大遊行已是第十年了。社會有沒有改變?法治是否仍在?普選是否仍若近不及?只看到一任又一任的特首每況愈下,沒有最差,只有更差!那位當年趕往維園的男士,今天你在哪方?星期天會否在維園見到你?

Friday, June 29, 2012

埋單結帳


轉瞬間已七年,想當天曾蔭權吹着口哨上任,今天卻要裝哭鞠躬卸任,這轉變相信不但香港市民意想不及,連曾蔭權自己也可能難以想像。事實證明,曾蔭權七年之管治只凸顯了他只想做一份好工,而從來沒有嘗試過「做好這份工」!我們今天且重溫這七年他的功過為何。

擴大貧富懸殊市民受苦

相信最令港人咬牙切齒的,毋庸置疑必定首推曾蔭權任內「成功」擴大貧富懸殊的「創舉」。堅尼系數由他上任時的零點五二五飆升至現時的零點五三七,從未間斷地高居世界已發展地區的首位。最令人氣憤的是,在這七年間特區整體經濟是好轉的;國民生產總值亦增加了。大地產商在全球首富榜上有名,但卻苦了一般小市民!原因為何?很簡單,曾蔭權就是懂得「感恩圖報」;他認為既是商界擁護他上台,他便要日夕照顧商界的利益,管他小市民水深火熱,管他庫房水浸連年,平均每年盈餘低估三百五十億,就是甚麼長遠改善市民生活的措施也不幹!市民嚷得多了,便施捨一些小恩小惠的「一次性掩口費」,過了海又是神仙,總之可以不做便不做。這便是他的治港理念!這是他的第一大過。

政制停滯不前壓抑民主

第二大過必然要算是政制上的停滯不前。彷彿患上「民主和諧恐懼症」的他,這七年來以壓抑民主為首要任務。從上任那一天便實行「親疏有別」,保皇黨的一切建議均言聽計從,民主派卻見也不想見。第一次政改只求僥倖過關,試圖游說幾位個別民主派人士轉駄便算是盡了一己之責,結果決裂收場。他隨即把責任全推到民主派身上,乾手淨腳,沒絲毫悔意。第二次政改也是重蹈覆轍,從未嘗試與民主派坐下來研究如何取得各方願意接受的中間方案,反而想盡辦法為「阿爺」擋駕。誰知「阿爺」竟然與民主派暗度陳倉,令他吃了一記悶棍之餘,也失信於保皇黨,當真算是活該!虧他還厚顏無恥地說政改成功是他的功勞。

當然,不能說曾蔭權之七年管治只有過,沒有功。最低工資、競爭法,不是一些利民的法例嗎?對,可以這樣說。但要知這一些法例都是社會逼出來的。

記得最低工資的立法過程嗎?曾蔭權堅持以「自願」形式呼籲商界,把立法程序一拖再拖。最後醜婦終須見家翁,才無奈立法。一言蔽之,不利商界的政策總有拖延的理由,這亦是擴大貧富差距的因由。

但最令人嗤之以鼻的,當然要算他虛榮貪腐和揮霍公帑無度的習慣。更重要的是,他一心一意視富豪權貴為「知己」,終日醉心於他們的生活圈子裏,試問又如何能體察民間疾苦?

這七年令很多香港人搖頭歎息:我們真是命苦!回歸後的特首沒有最差,只有更差!以為董建華不濟,想不到曾蔭權更不濟。以為曾蔭權貪腐,有誰想到候任特首也可能帶來最少五年的核心價值崩潰浩劫。究竟我們還要忍受多久才有普選?

Friday, June 22, 2012

值得嗎?



立法會主席曾鈺成在毫無先兆下,突然批准現任政務司長林瑞麟在沒有依照立法會《議事規則》訂下之預告期限前,提出暫緩既定立法會程序的議案,令社會嘩然。簡單而言,《議事規則》規定法案辯論及通過應在政府決議案之前;而下屆政府架構重組正是一決議案,而非法案。主席在沒有令人信服之理據下,容許司長在沒預告下提出議事程序暫緩,停止審議及通過眾多有利民生的議案如:《2011 年強制性公積金計劃(修訂)(第2 號)條例草案》、《2011 年個人資料(私隱)(修訂)條例草案》、《一手住宅物業銷售條例草案》及《公司條例草案》等,讓重組決議案在七月一日前霸王硬上弓,是為了面子而放棄尊嚴之強權表現!

重組架構未能於七月一日前獲得通過,天會塌下來嗎?不會!立法會前主席范徐麗泰最少也說了一句真心話,而梁振英本人也不能不承認重組架構不能在七月一日上馬, 「天不會塌下來」!先進行廣泛諮詢、再提詳盡理據,才按照一貫程序重組,會否導致民不聊生、政府運作癱瘓?不會!這是連梁振英也不敢撒的謊;只有厚顏無恥的保皇之流才會如此言之旦旦。不要跟我說要梁班子「殘缺不全」上任是不公道,因為若現架構屬「殘缺不全」的話,我們過去這十五個年頭又是怎樣度過?多等十數天,依照正常程序通過也不為過罷!

《議事規則》給予主席及議會權力,因應事態需要而暫緩執行議事程序,是避免一些足以嚴重影響社會的法例或決議不能適時獲得通過,而架構重組肯定不在此列。為了面子問題而不惜把議會程序扭曲,只求個人虛名而把議會尊嚴棄如鞋履,值得嗎?

Friday, June 15, 2012

八千里路雲和月



前陣子,有街坊問我: 「八年議會工作,當中可有甚麼令你感到自豪的時刻?」我頓了一頓,一時無言以對。八年歲月,猶如一條漫漫長路,感受良多,但「自豪」肯定不在其中。

當選那天便為自己立下三大目標:一、爭取雙普選;二、推動公平競爭法;三、設立最低工資。說得輕鬆,但要達標卻是談何容易!組黨的時候,我堅持要把最低工資寫進黨綱內,想不到第一次召開經濟支部大會,竟然有過半數出席黨員反對最低工資!以為說服商界會是最大困難,誰知要說服中產及專業人士竟然是同等困難!

推動公平競爭法,商界的阻力比反對最低工資更大。但最令人遺憾的是,當反對者辭窮理屈時,卻改為公開以抹黑、侮辱性的言論質疑我個人推動競爭法之動機,以圖擾亂視線,混淆事實,令人進一步感到政治及既得利益者的可憎!

走往普選之路,更是舉步維艱。○六至○七年間,幾經辛苦籌集一筆資金進行了一連六個月的普選民調和舉行了一場史無前例的「二○一二撐傘爭普選」行動。從構思,到統籌,至實行,均是困難重重。但想不到這次行動竟然成為民主運動團結爭取普選的最後一刻;及後的五區公投帶來前所未有的內耗和分裂,令本已是荊棘滿途的普選路更是寸步難行。一○年總算爭取了十席民選議席,但一一年的區選挫敗,卻又令人對今年九月的立法會選舉擔心不已。

八年歲月如白駒過隙,轉瞬即逝,但當中的無奈、挫敗和艱辛卻相信怎樣也忘不掉、抹不去。曾經嚴肅考慮是否就此放棄,但身邊的人問了一句我答不了的問題:你甘心嗎?沒錯,我不甘心!也不輕易言敗!既自命為一個「在哪裡倒下,在哪裡站起來」的人,除了再站起來,還有甚麼選擇?

Monday, June 11, 2012

你不要悲哀



「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那賺人熱淚的淒怨歌聲響遍了整個維多利亞公園,奈何那不懂人意的夏蟬還是以那傷痛的蟬聲代替我們回應。人生總是這麼大的諷刺!一首本來用以歌頌解放軍的歌曲,經歷一場天安門運動後,竟然變成哀悼被解放軍鎮壓和殺戮的中華兒女之哀歌。世事從來便是這樣意料不及。

你還記得二十三年前六四那天你在做甚麼嗎?當然記得!那年五月中旬,我帶著太太和剛出生的兒子到英國樞密院代客人打官司。那兩個星期每早五時多便起床,看著天安門的現場直播。隨着局勢變化,那段日子有喜有憂,心情一直起伏不定。

到了六月二日,我們回到香港,報章報道楊尚昆的軍隊開往北京,想不到竟然是噩夢的開始。六月三日晚上,我坐在電視機前看著那沒有畫面的熒光幕,聽著長安大街的現場直播,每一陣呼叫聲和槍聲均帶來陣陣刺入心扉的恐懼和悲痛。到了凌晨五時,天安門已歸於寂靜,只見一列一列的坦克車驕橫恣意地耀武揚威。那一刻,我明白到五千年來中華民族的苦難永遠在你我之間徘徊。

但我們還是站起來。二十三年了,國家經濟有驕人之成就,人民生活也有了大躍進;但民主、自由、法治、人權等核心價值還是遙不可及,令我記起文天祥的詩句: 「辛苦遭逢起一經,干戈寥落四周星。」我們身在香港這安樂窩,唯有靠每年的一次聚會提醒我們,尚有艱苦萬難的責任,仍需薪火相傳,繼續堅持!終有一天,中華民族將擺脫那束縛民主的封建思想,再放異彩!我們期待著那一天。對!你不要悲哀;但也不要忘記!

後記:但看着李旺陽的遺照,你能不悲哀?

Saturday, June 09, 2012

誰是競爭得益者?



假如你向一位菜檔老闆說,他的大減價會令到附近的外國食品專賣店的顧客流失,他會笑着說: 「唓!大家顧客對象不同,我怎能阻止他做生意!」假若你再問: 「你要聘請律師給你法律意見嗎?」他會立即便回答:「別儍!這是普通常識問題,哪用請律師!」

《競爭條例草案》把反競爭行為定義為任何行為的「目的或效果是妨礙、限制或扭曲」競爭者,均屬違法。因此,沒有妨礙競爭之目的或效果,中小企為什麼要擔心誤墮法網?再者,相信任何一位無論從事哪一門商業活動的營商者,皆能清晰地辨認出誰是他的「競爭者」;至於什麼行為妨礙他與其「競爭者」進行商業競爭,他可能不清楚各種反競爭行為之細節,但違反競爭所造成的效果和目的,他肯定了然於胸。你只要理解你的行為會否影響你的競爭者公平運作,你便已掌握了這條例草案的精萃。那麼這些條文不清晰之地方又在哪裏?

在香港,殺人肯定是犯法的,但刑法中卻並沒有清楚列明以何種方式殺人才算犯法。然而,從來也沒有人批評刑法不清晰,令人無所適從!那麼《競爭條例草案》不清晰,這話怎說?

從經濟原則而言,要維持成本與利潤比率於一個合理水平,最大推動力是來自競爭。若各行各業間的競爭能令貨品或服務維持於一個合理水平,各行業之基本成本便可望相應隨之而減少。無論你從事什麼行業,你的原料、租金、工廠及辦公室日用品和服務,以至員工薪金,均要依賴其他行業供應;例如,工人生活支出不外乎衣食住行。假若他們的日常生活支出增加,他們亦會相應要求調高薪金,於是你的成本也會隨之增加。你的成本增加,亦會帶動與你相關之行業同樣地受影響;餘此類推,最終香港的整體經濟成本亦會增加,使競爭力削弱。相反,假若我們透過競爭,令各行各業價格均維持於合理水平,那麼我們的整體經濟成本便會降低,競爭力必然增強。如此一來得益者是誰?這些都是淺而易見的普通常識。

危言聳聽的歪理

現在立法會正進行《競爭條例草案》之二三讀審議。絕大部分港人均期望立法會議員會站在香港整體經濟利益、港人營商環境和消費權益的一方,投票支持該條例草案通過,但最近仍有不少政客、商界人士和別有用心的某些社會人士在各媒體不停散播混淆視聽之言論,企圖以古舊的陳腔濫調阻止條例草案通過。這些陳腔濫調不外乎以下3 點:

一、條例草案「細節」不清晰,令營商者不知所措;

二、條例將為香港整體經濟及各行各業帶來「前所未有的壞影響」,特別是中小企缺乏專業法律支援,日後經營「如履薄冰」;

三、法例打不了大老虎,最終得益者是「得到更多訴訟生意的律師」。

放眼世界,差不多所有先進國家之經驗皆證實了這些危言聳聽的歪理,無論在邏輯上或常理上均站不住腳。稍為有頭腦的香港人也不會輕易被誤導。

Wednesday, June 06, 2012

管治何價?



新領導人上場要進行內閣或政府架構改組乃常見之事,不足為奇。但當政府架構改組涉及運用龐大公帑或改動法例時,則需要與立法程序配合。這亦沒有甚麼大不了。唯獨候任特區行政長官梁振英先生之改組建議卻把特區之行政立法關係弄得風起雲湧、劍拔弩張。市民會問:為甚麼弄至這田地?還沒有上場,關係已成僵局,往後五年怎麼辦?

行政立法關係弄得這麼緊張,首要問題似乎是時間上的爭議。候任特首堅持要在上任當日完成架構重組,更聲稱否則種種民生政策將會受到拖延,甚至停頓下來,確實語出驚人,教人擔心。市民不禁會問:這是否意味着政府現有架構完全不能繼續運作,根本無力處理各種民生議題?現任政府真箇如此差勁?曾班子縱是無能,相信也未到如此地步。

增聘人手 難保工作質素

第二,管治質素問題。一般而言,有能之士不會抱怨工作太多。若新一屆司局長乃真正有能之士,相信工作上比現任各司局長青出於藍絕非難事。相反,沒有才能的人,就算工作量減輕了,也很難確保會提升他的工作質素。簡單而言,管治質素是質,而非量的問題。直至目前,梁先生並沒有任何用人唯才的舉動。問責高官增多了,並不代表管治素質將會改善。再者,若梁先生認為現任問責官員素質未如理想,那麼只需對症下藥,廣納賢才便可,為何要多聘近百人? 第三,這次改組建議將涉及每年七千三百萬公帑,而這預算並未把最近高級官員加薪百分之八點一計算在內。剛上場便大慷市民之慨,這與法國新政府上場,全體官員自動減薪三分之一成為強烈對比。市民這五年將多花近四億公帑,多養近百高官,是否物有所值,唯有拭目以待。 第四,政府架構臃腫了,並不代表會提高工作效率;相反,山頭增多了,會更難統籌。行政會議人數愈多,愈是七嘴八舌。討論成效有限,只會增加議而不決的機會。單看最近競爭法豁免法定機構一事便是一個好例子。因為缺乏中央統籌,蘇局長根本無法說服政府各部門屬下之四百多個法定機構自願接受法律監管,結果絕大部分機構選擇凌駕於法律之上,令特區及國際社會嘩然!

工作量減 效法自動減薪

最後,所有高級官員工作量將會隨着改組而大為減少,為何新政府不利用這機會建議高官一律效法法國新政府自動減薪,以謝市民之支持,反而要新特首請客,市民付鈔?還有一點必須一提的是,現時每年新增七千三百萬元只是新聘近百人之工資,為了安置這新增近百名官員,政府還要拿出多少辦公室及相關之辦公室慣常支援設施,也是未知之數。上下決策的人數增加、互相監管、討論匯報,這些無形的新增費用又如何計算? 梁先生不斷強調他是急市民所急,立法會不應「無故阻攔」。話說得容易,但望他能明白,立法會並非橡皮圖章,以上提出的種種正是急市民所急的根本問題。唯有盲目追捧執政者之議員,才會對這些關鍵問題視若無睹。梁先生,請見諒!

Saturday, June 02, 2012

期望


他的名字叫軋愛國,男,在名單上排名一百三十一。遇難年齡二十二,家在北京,生前單位職業為待業,於八九年六月三日晚上十時與同事到公主墓途中被戒嚴部隊子彈擊中頭部,死於三○一醫院。醫院診斷為腦幹貫通傷。六月五日家屬尋回屍體,火化後葬於天津老家。他的父親軋偉林前幾天以死控訴,放棄討回公義,於悲憤絕望中自縊身亡,成為六四悲劇中最新的一位犧牲者。

軋偉林為兒子取名軋愛國,意重深長,不言而喻。奈何兒子竟為國所殺,是多麼大的諷刺!多麼深的傷害!二十三年了,官方的歷史評價又是怎樣?今天的「太史簡」、「董狐筆」在哪裡?也許要求當權者公開承認錯誤是不可能的。在中國悠長歷史文化中,有多少個漢武帝能下詔天下自罪?有多少個諸葛亮會因出師不利自貶三級?中國幾千年之封建制度、儒家思想是民主路上的真正把關者。要破關而出,談何容易?

莫說是國家當權者,便是小小的特區行政長官也做不到真正向市民問責。自以為錯了便錯了,我就是不理,你奈得我何?我可以利用傳媒扭橫折曲,我可以控制議會大多數,公義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沒意義的用辭,政治現實才是真正的現實,你可以怎辦?

當權者看不到的,是歷史終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你相信與否、同意與否,這也是不變的定律。有人問,六四的真正意義何在?是要當權者自罪,還是要珍惜和培育在中華民族土壤上的一粒小小的民主種子?只要這種子仍在,並得到國民的關懷和灌溉,始終有一天會開花結果。我們期望那一天,更期望這種子會首先在香港開花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