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坦然地說:
「我想也想不到香港人的反應會這麼的熱烈!」戴耀廷自己也承認他在二○一○年第一次提出「佔領中環」時,社會是毫無反應的。也許分別在於,今天民主派等不
了,年輕人等不了,連學者也等不了。大家無言以對,互相對望,都在問:可以做甚麼?一個簡單的意見,轉眼間便化為全城熱話。
他沒轉彎抹角,
直接承認不用佔領中環是「佔領中環」的目的。學者即是學者,學者是理想主義者,是理論專家;學者看不見矛盾,也看不見困難。我問:
「如果佔領中環的目的是不用佔領中環,但假如同輩壓力致令所有尋求政改共識的人也走去佔領中環,那麼會不會自我實現了最怕見到的厄運?」他沒有答案。他只
希望這不會發生。我實在沒膽量去潑冷水,但整個計劃最弔詭的地方是運動越成功,運動背後的目的便越無法達到,最終只有佔領了中環的事實!
有
人警告若佔領了中環,累積了近三十年的民主運動可能毁於一旦。答案是,走到了這一步,我們熟悉的民主運動也已失去了存在價值,也是放手的時候了。有人擔心
行動會被騎劫,某程度而言,擔心也沒用,因為我相信被騎劫是無可避免的。這麼多人聚在一起,一個人的小動作,很可能已輕易地進化為大規模的動亂。就是大部
分人沉得住氣,誰敢說在不斷的挑釁和刺激下,所有人都可以在全程時間保持冷靜?這是不可能的。也許這正是香港的宿命,我們只好咬着牙面對現實。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但燎原後要經過多少場春雨才可令寸草再生?要經過多少寒暑,才可令這偌大的傷口得以修補?但正如戴耀廷說「佔領中環」已爭取了自己的生命力,任何人也已控制不了。我們只好隨着這漩渦轉下去。因為我們已沒有選擇的餘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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